TUhjnbcbe - 2021/8/29 23:14:00
“呆子，你这么冷冰冰的，谁喜欢你啊。”彭绮趴在桌上乱涂乱画。“所以你以后可不要说爱上我。”贾舒缓缓道出，吓了彭琦一跳。毕竟在她看来，贾舒只会说，好好写作业，别操心这种没用的事。彭琦嘴角一翘，“我会爱上你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。”话未说完，她不想继续了，凑过身去看贾舒做题，黑色的水笔在复杂的几何图形上划过，漂亮的辅助线诞生。贾舒一家今年五月份搬到彭琦隔壁，他们两户门挨着门。彭绮对他的印象——长相硬朗，戴一副学霸标配的框架眼镜，不苟言笑。第一次见他，他从家中出来，怀里揣了一本中外史，刚好迎上开门的彭琦，彭绮没忍住，脱口而出一句“书呆子”，撞上贾舒犀利冰冷的眸子，“书呆子”一点不呆，“呆子”却成了彭琦给他的外号。他们就读于不同的高中，但是晚自习下课后，他们总会在同一条路上相逢，彭琦会有意无意地和他保持距离，她看不惯这种走路还背单词的人，她摁开手持的小风扇，这郁闷的夏天笨蛋才拿单词书，要拿风扇才舒服。有天，贾舒忽然从身后拽住她胳膊，彭琦戴着的耳机线也被扯掉，心跳跟着哆嗦，瞬时一辆电动车从他们旁边擦过，“你是不长眼睛的？”本来就没怎么听过贾舒讲话，还是这种语气，彭琦半晌都没憋出一个字。那时，他们距离很近，她瞥见他半抿着唇，睫毛微颤。那天起，他们有了交集。贾舒依旧习惯走路背单词，他本来话少。彭绮却不专注于听歌了，拉着贾舒听自己讲那些不着边际的想象。“呆子，最近有个漫展，你可以考虑cos杀生丸，就《犬夜叉》动漫里的那个，看过吗？”彭琦食指沿着贾舒侧脸的轮廓比划了一下，侧脸果然优越，“哎，你以后说话别转头。”话音刚落，贾舒的头已经转过来了。他伏身说，“帮我扶一下眼镜。”“你是少爷？读个书还要请人来扶眼镜？”彭琦惊觉他双手都没腾空，左一本《高考词》，右手夹着《词根词缀记忆法》。“词汇要配合词根词缀结合记忆。”彭琦冷眼，“你们学霸读书的方式好夸张。”“帮我一下。”“你自己扶。”“帮我一下。”过了无语的间隙，她伸手去帮他匡正眼镜，少年细长的睫毛在夏夜里跌宕。空气转凉，也迎来了贾舒学校的开放日。贾舒来校门口接她，彭琦一眼望到他。他逃掉开放日规定的课程，带她去逛校园，路过木棉树，去看他们的篮球场。下课铃响了，彭琦见了贾舒的朋友们，比她想象的有趣，她一直以为重点高中的学霸一个个愣头愣脑，是一劳未逸的读书机器人。“贾舒，这是你的正牌女友吗。”大家围过来调侃。“你别乱讲，她会当真。”贾舒淡淡地回答，换来彭琦给他一脚。一堆人打打闹闹地走去食堂，贾舒特意留了一张兑换甜品的饭票给彭琦。学校食堂里竟然会设置甜品站。彭琦开始细数他们学校之间的区别。她听着贾舒十分努力地絮叨自己的学校。“贾舒同学，你今天好多话。”“你好不容易来一趟，带你毫无保留的体验一把。”后来，他们在阶梯教室听讲座。软软的靠垫适合睡觉，两人一发不可收拾地睡着。直到结束，彭琦先睁开眼，还是靠别人一句，“同学，让过一下。”她连忙起身让道，顺手拖住贾舒摇摇欲坠的脸。“贾舒，快起来。”演讲台上拉下了幕布，贾舒扶正眼镜，一脸呆样还没反应过来。这事彭琦记了好久，乐在其中去玩笑他，“你那会带着我在你们学校睡觉啊，别人都来赶我们了，你都不醒，像个树懒挂在那。”他们开始看一场又一场的电影，从春天相关的到冬天相关的。投影器内的金属发条转动，循序渐进着电影里的四季。街边的玻璃橱窗里陈列出一排排当季的新式马甲。烤红薯的炉子扛在高校外的马路边上，余热温和了半个冬季。平安夜当天晚自习下课，彭琦一路上都没碰到贾舒。回到家，她先去敲贾舒的门。贾舒妈妈开的门。“诶，彭琦？”“阿姨，贾舒呢，他回来了吗？”“嗯，那我去叫他。”贾舒刚洗完头，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朝门外走。他略有疑惑盯着彭琦。“我今天下课没碰到你，你有事吗？”彭琦问她，“嗯？”“你不是和那个何州浩一起回来的吗？那我去打扰干嘛。”贾舒漫不经心道。彭琦一怔，“哦，你看见了？是挺奇怪的，他今天说和我顺路。”“那不挺好的，正合你意。”贾舒把毛巾搭上肩膀，扬扬下巴，“没什么事我就进去了。”“诶，等等等。”彭琦抵住门，把苹果递向贾舒，“这个给你，平安夜快乐。”贾舒看了一眼，刚要接，又缩回手，“何州浩的？”“...对。”彭琦小声回答。“那我不要了。”“不是，为啥啊。”“他给你的你留着好吧，我才不信什么平安果。”贾舒准备关门，“你平平安安就好哈。”“我有很多…”彭琦用肩膀抵住门。“...那我更不要了。”贾舒哼笑说，“走了，拜拜。”彭琦目光锁住贾舒，“我知道了，你吃醋了？”贾舒摸摸彭琦的脑门，微笑说：“你有病。”第二天——圣诞节。在路口。彭琦看到贾舒和一个女孩并肩，穿着短小收身的校服，看背影是漂亮的。女朋友？深藏不露啊。彭琦低头看了眼自己宽大的校服，不知为何，莫名不爽。回到家，她打开和贾舒的qq聊天框。“那女孩谁啊。”“谁？”“今天和你回家那个。”“原来你偷偷跟踪我。”彭琦看到这句话无语住。“我和何州浩在你们后面。”但她撒了个谎。“那下次大家一起走。”“？”26号晚，两人像往常一样遇上，却不讲话。两人好似在*什么气。27号晚，两人错开了时间，也不知道是谁错开谁的时间。28号晚没碰见。29号晚没碰见。30号晚碰见了。“今天终于不和何州浩过节了？”这是贾舒见到彭琦的第一句话，他扯扯彭琦的书包带子。“？”彭琦疑问。贾舒拿起相机和彭琦合照。“干嘛拍照。”“新买的相机，试试手。”贾舒再一次按下快门。31号后三天准备休假。下午放学。彭琦和何州浩一起走出校门，经过小路的时候，她故意走快，怕碰到贾舒，怕他又说那种听起来怪怪的话。鞋带开了，彭琦蹲下去系。何州浩还在滔滔不绝，她系好左脚，刚准备系右脚的鞋带。突然，有一顶鸭舌帽反扣在她头上。彭琦顿住两秒，抬眼，竟然是贾舒。“你好，我是彭琦的朋友。”贾舒目光柔软，“她妈妈说让我来接她去餐厅吃饭，打扰了。”彭琦不敢看何州浩的表情，但还是十分不好意思地落下了他，跟着贾舒走了。“你这帽子从哪来的。”她把帽子摘下来，细细一看，还挺别致的，左上角有一个银色徽章。“上次校篮球赛获奖的。”贾舒看了一眼，“戴着。”“咦，有汗臭味嘛。”彭琦醒醒鼻子。“没有，好好戴着。”贾舒一字一顿，“我的荣耀和你分享。”金色的余晖在他明晃晃的衬衫领上流动，又罩在银色的徽章上。彭琦笑了，抬手去整理前额的发丝，重新戴上帽子。“对了，我妈要你带我去餐厅？”“我随便说的，我看你也不想和他呆一起。”彭琦倒是笑得格外灿烂。他们跑起来，好像一口气就想跌撞到落日尽头。“贾舒，18年就要过完了。”在离二零一九年还差一分钟的时候，他们站在文化广场的中央。彭琦大声地喊，“许愿！许愿！”人潮拥挤，贾舒被朝后推，彭琦拽住他。“贾舒！你别乱跑！”“知道。”“倒计时！十！九！八！七...”贾舒从包里掏出相机，“彭琦，看镜头。快。”“啊！—”彭琦飞快地挤出大大微笑。这是他们一八年最后一张合照。“三！”“二！”“一！”——人们在同一片烟花下相拥。听说一起跨年的人会在一起很久。“贾舒，你许了什么愿望啊。”“希望你今年聪明点，可以少问我点题。”还有希望我喜欢的人看到我。新年没几天，彭琦找贾舒拿数学卷子。“你搞这么好看干嘛。”彭琦把数学卷子随手放到电视机上，盯着贾舒在捣鼓棉袄，“要出去约会？”贾舒不搭理她。“你这么**祟祟不会是要谈恋爱了吧。”彭绮倚在沙发上，不像往日乐呵。“是啊，学妹今天约我出去。”贾舒去玄关穿鞋。那一瞬间，彭绮浑身不自在，“哈哈哈她好看吗？”口齿不清。“你又不是没见过。”贾舒把钥匙扔到沙发一侧，“没准我就答应她了。门带上的顷刻，彭绮的脑子接二连三的空白，然后贾舒出现，贾舒冷冷的脸，贾舒说话不带温度的语气，贾舒朝她走来的样子，还有那句，“没准我就答应她了”，种种画面肆意沸腾。原来自己这么在意他吗？人们往往通过那些不巧的契机去承认自己的内心。情不知所起，一往而生。那他呢？有和自己一样的心思吗？她拼了命似的开始延伸记忆，找寻贾舒可能也喜欢她的痕迹。他会为她撑伞，会在他讲题时会敲她的脑袋，会陪她偷偷去天台喝酒……还有他出现在漫展上，手里拿着抢到的《犬夜叉》的海报递向她。她曾经总是信誓旦旦地说，日久生情都是权衡利弊。她不敢犹豫，去打电话。“什么事？”“你到了吗？”“快了。”还好，还在，彭绮平静了些。他说：“有事说事，不然我得挂了。”彭琦的胸口滚烫，忍不住去掀手边的毛毯，“你别去约会行吗？”贾舒无言想笑，他看了眼面前超市的门廊，自己本来就是来超市的。手机上突然显示彭琦的号码，他便飞速跑来超市外边安静的花圃旁接电话。“你怎么了？”贾舒不经压低声音。“贾舒，我不喜欢何州浩。我以前以为自己喜欢何州浩，因为他很阳光开朗呀，和我很像啊，我总觉得我们很适合啊什么的…但我发现不是那样的…”彭琦脑袋晕涨，就好像在坐旋转过山车一般，停都停不下来。“你怎么也开始考虑这么多了？”贾舒直接打断了对面，还想说些别的，手机那头却传来了一句“和我在一起吧。”这是她一贯的说话风格。“和我在一起吧。”其实，贾舒有预感的，但听到这种话的时候，他还是一怔，对面可是他最喜欢的女孩子。对面没声，彭琦怕他没听清，不罢休地小小声道：“贾舒，喜欢我吧。”“我一直喜欢你。”原来听见了啊。“其实，我应该早就表明了心意，就有次我动了你家钢琴，你还记得么？你问我弹得什么曲子，我让你猜，但你不猜啊，那曲子叫《落日归山海，陪伴成告白》。”“哈哈，原来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。”贾舒把话筒贴紧，“每次看见那什么何州浩，都吃醋的不行，还要憋着。”“那你也有学妹嘛，你在学校不是还挺有人气的。”“人气旺关我什么事。你才是我的正牌女友啊。”贾舒话里带着笑意，“学妹的话，让你也吃吃醋。”电话那头有“滴”卡的声音，她猜贾舒大概是坐公交车回来了。外边道道风和日丽，她套好大衣飞奔下楼，要去接这个令她*迷心窍的小子。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#个上一篇下一篇